入冬后的大连寒风凛冽，笔者走在大街上却甚是高亢，因为大连暖通行业德高望重的前辈叶金华老师接受了笔者的采访。
来到大连市建筑设计院门前，干干净净、幽幽清清，整个建筑在冬日和煦的阳光下安静祥和，想必在这里工作的人大抵也是如此吧。
见到叶老师，不一样。他喜欢抽烟，时不时就点燃一次，不过，伴随着掐灭和点燃，一根烟在他手里可以抽3次。这才是真正抽烟的人。面见之初，叶老师给人感觉惜字如金，不过，笔者随后就发现被“欺骗”了，叶老师聊到行业话题，那可谓口若悬河，聊着天再时不时抽着几口烟。
一心向学
1968年，叶金华参加工作，那年正处文革时期，知识使他修身养性，不入乱流。从传统建筑行业“老八校”毕业的他工作之后仍不忘学习，可以说，学生时代是他最快乐的时期，可以无忧虑地在校园里专研。“我们那时是5年制的教育体系，相比现在的学生，那时我们可以更充实自在地在学院学习知识，打牢自己的基础。” 叶金华徐徐回忆起求学年代。
随着时代的发展，面对不断发展壮大的行业和多如牛毛的设计院，叶金华关注的不是自身的生存发展，而是这么多年暖通行业有没有进步。行业要发展，人才是根本，“在接触一些暖通行业‘新鲜血液’的时候，你会发现还是传统的建筑老八校学生的基础知识相对牢靠，但也仅仅是相对，现在学生在知识的学习方面还很匮乏。”叶金华表示暖通行业的设计人员专业基础要扎实，因为专业知识在实践中提高会比较费劲，大学专业基础课抽象、系统，学校则是最好的学习场所。
当然，在工作中叶金华始终虚心求学。叶金华表示在学校学习到的内容相对有限，“过去大学里我们还能够学很多东西，但现在这些课程都早已不开设。而这些内容中，我最关心的就是自控问题。现在的学生特别缺乏自控知识，而现实是任何一个没有自控知识的专业发展都是有缺陷的发展，不单是暖通行业。”
软件之忧
叶金华关心的点不无道理。中央空调系统的运行方案要想做到完美匹配，自动控制则是关键所在，不可或缺，不然中央空调系统想要完美运行就如同镜花水月。“当然，如今自控在教学上也困难重重，这倒并非学校有意淡化。自动控制是专业性极强的课程，它需要基础课进行铺垫。所以为了配合自控，暖通等诸多建筑行业又得开设很多课程，这也是不符实际的。”叶金华解释到。
现在所有大厦酒楼都有楼宇设备自控系统（简称BA系统），而采用这种系统有两个直接的好处，一是能够监控大厦运行，保障日常正常工作；另一个则是能够促使节能减排。在采访过程中，叶金华道出了内心的忧虑，“在大连这么多年，当地的楼宇自控系统我很清楚，几乎没有一幢楼的BA系统能得到完善，也就是说没有一栋楼可以达到建筑节能条件，这是我们设计研究人员的痛，也是环境能源之殇。”
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有很多，叶金华与我们一道分析最关键的原因。原来现在主流的自控公司都在深入研究数字控制，采用直接数字控制系统，它的原程序代码都会进行保密，就连内部操作人员都无法见到数据，他们注重的是自控软件的自主研发。而我们国家目前为止仍重视硬件，忽视软件，开发商花钱买BA软件更是天方夜谭。在实际应用时，自控公司提供的硬件方面不会出错，而专门的软件则会用相似品对付，没人能看得出来。自控公司也会帮助调试，免费调试3次之后就得付费。事实上，除了他们也没人能够调试，（即便调试好也无验收标准）但一个大楼BA系统软件程序，3次调试远远达不到最佳运行状态。我们能够想象，即便不是最佳运行状态，那些开发商老板也不会再愿多出一分钱投入在楼宇自控系统上，只要能运行，是不是最佳状态谁都不会管，这就是中国目前的行业现状。
自主创新
面对现状，多年来，叶金华从未停止过对未来暖通行业自控之路的思考。
“我的主张是放弃DDC，专攻可编程控制器。工业可编程控制器，俗称PLC，开发后的功能和DDC相差无几，而且相比DDC，工控器的开放编程可以自由编写，这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国外现大都是DDC，他们拥有自己的主权，而随着市场的发展，工控器的价格已经低于DDC，我们完全可以投入PLC，自主创新，建立自己的知识产权。”叶金华信心满满地介绍到。
在自主创新方面，叶金华比较推崇杭州源牌董事长叶水泉。“他原来研究冰蓄冷，现在投入VAV空调系统，VAV其实就是空调自控系统，能够感受风量的变化自动调节。但是这得靠自己，暖通只能提出方案，简单的方案实际操做起来却是困难重重。叶水泉能够身先士卒，走在前端，自己研究自控程序，值得学习。”
是的，在自动控制方面中国应该走自主创新的路。如今中国的硬件已经成熟，但软件实力偏弱，必须得到足够重视。近些年国内暖通关于自控的论述不多，行业内懂的人也不多，既懂暖通又懂自控的就更少，而可以预见的是自控是未来发展大方向。
回归本源，叶金华认为在符合实际的情况下高校课程可以适当地涉及自动控制方面的内容，他非常同意清华大学建筑学院副院长江亿教授撰写的一本关于自控的书中的观点：“站在暖通专业的角度，自控系统我还是门外汉，只能从应用的角度去体验去理解，但我们要不断学习。”如今新科技发展更新太快，叶金华清楚不靠自己后期的努力了解学习，那只能对时代望尘莫及。
采访结束，笔者感慨万千。永远带着一颗学习创新的心，心之所向，身之所往，即使你已不再年轻。
